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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深夜60分】七日（3）——视频《日月木娄忍不住告白啦》番外

标题：死生契阔

 @楼诚深夜60分 【主页君辛苦惹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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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和第二天自己努力往前翻一翻吧233333

  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制服，面容精致的女子，正依偎在明楼的怀里，而阿诚仗着没人能看得见自己，就坐在一边，看着两人说着属于恋人间的情话。

他的凝视着明楼，目光很专注，温柔而安静，幸好没有人能看见。

“师哥，阿诚他……”

“曼春我不想在听到这个名字。”明楼仿佛有些痛苦似的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我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杀我，日本人怀疑我，中国人视我为汉奸，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我从小养大的孩子，竟也是时时刻刻在算计我的性命。”

明楼双眼有些微红，紧紧地盯住眼前的人，语气中满是脆弱：“曼春，你说我还能相信谁？”

“师哥，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会守在你的身边。”女子双手抱住明楼，眼里是缱绻的爱意。

阿诚清晰的看到，明楼被汪曼春拥抱时，眼底划过的冷意，却依旧用手拂过女子的背，“曼春，谢谢你。”

“师哥，你知道我从小到大不爱古时的诗词，觉得那些实在迂腐，可我偏偏记得了一句话。”女子将自己藏在明楼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曼春……”明楼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是要打断接下来的话。

汪曼春起身，抬眼看着明楼的双眼，一字一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师哥，我喜欢你。”

明楼的嘴角漾起微笑，重新抱住了眼前的女子，汪曼春也紧紧的回拥。

阿诚愣愣的看着，在汪曼春开口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被千万根针扎那样疼痛。

时光流转到很久很久之前，还年少的阿诚捧着厚厚的诗经一字一句的读着，那时候的阿诚还年少，不懂其中的意味，只能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大哥？我刚刚读到一句话，可是不明白。”

“哪句？说来听听。”那时候的明楼声音清亮而又温和，目光也不似后来那般凌厉。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句话好奇怪。”阿诚有些软糯的声音，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开口问着。

对面的明楼却像是被噎到了一下，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阿诚，其实不同的人看同一句词会有不同的含义，东汉的郑玄曾解释，其意为并肩作战的战士们之间约定彼此无论危险都不要抛弃对方的意思。而我认为这句话，应该是对最重要的人说出的话。”

“这样啊……”阿诚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笑得明媚：“大哥大哥，那阿诚也想和你约定——死生契阔。”

明楼低吟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眼看对面的小孩从期待渐渐转为难过的神情，便再没办法思考就开口：“好，阿诚，大哥和你约定，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那时候的他们，一个还懵懂无知，一个还年少张扬，只将这句话作为相互陪伴的约定。却也是因为彼时的约定，才会在一大段时光里，阿诚找不到理由甘心陪伴在明楼左右。

或许只是少年心性，又或许是记忆的微妙性，他每每想起这四个字，却总是记不起前文与下文。

而现在的阿诚早已是经历过生死，他怎么会看不懂，汪曼春说这句话时的期待，那是有关于爱情的期待。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原来这句话是个意思么。看向明楼的眼神有了些许复杂，他很想问问，明楼是不是还记得这句话，是不是还记得曾经与他的这个约定？

可是记得了又能怎么样呢？

死生契阔

这样的四个字，包含了生死，包含了彼此，沉重的不像话。

是一个约定，许诺彼此的约定，那样的美好，可是着实是个悲剧。

生死从来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尤其是一个人还妄想与另一个人天长地久。

所有的坚守都变得荒诞可笑。

他就愣愣的僵硬的姿势看着，直到再也看不下去，跑了出去。

跑了很远很远后，才停下，眼里的悲伤还有着深深的无奈。

曾经他觉得汪曼春很可怜，他依稀还记得很多年前，汪曼春干净，爽朗的笑容，她也曾是那样无忧的样子，在明楼身边陪伴着，她每次有甜甜的喊着“师哥”，然后便笑意盈然的挽上明楼的手，两人走在林间小道上，竟是那样的般配。

可是明楼并没有那样的喜欢汪曼春，虽然在一起，可是却没有强大到可以抵御一切。这段情感终究会被淹没，阿诚是知道的，明楼也是知道的，只有汪曼春不知道。

那个姑娘傻傻地以为，自己会一生一世和明楼在一起的。甚至凭着一腔孤勇冲到了明镜的面前，乞求着。

阿诚曾经亲眼见证过，这段感情开始时的青涩简单，也见证了结局时的悲哀。

他曾看见汪曼春跪在明家的大门前，纤弱而挺直的模样，心底莫名也有着感同身受的难过，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起。

在才明白，原来一切在冥冥中早有了定数，明楼对于汪曼春来说是爱情，于阿诚同样如是也。只不过两人爱得方式不同，结局却惊人的一致。

而汪曼春或许只是需要思考明楼爱与不爱的问题，而阿诚却要想得更多，他知晓自己的渺小，也深知自己骨髓里的怯懦。

 阿诚静静地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灰色的地砖积淀却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才发觉自己除了明家，除了明楼，一无所有。

只是这次，在没有人，跑来寻找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人记得要带他回家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存在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作为魂魄要游荡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

——你还有四天的时间。

一个陌生而冷漠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转过头却看不见任何人。

阿诚突然想起小时候，弄堂里的老人家说起，人死后会有七天留在人世间游荡，只是为了了却所有的遗憾。

可是自己所有的不甘愿，都早已经成了习惯。

那剩下的四天，他可不可以贪心一点，回到最初的时候，回到两人彼此陪伴的漫长岁月里。

他闭眼，心中默念，大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