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ooola

【楼诚】旧城叙事歌-第二章（1）

我终于在零点撸完文惹！

大家新年快乐w

在新的一年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

看想看的美景，

吃好吃的食物，

爱想爱的人。

能肆意生活，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w

【温馨日常已上线√ 前篇往前翻√】

=======以下正文=========

第二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BY 卢前

【1.】

阿诚的身体调养起来费了明楼不少心思，偏偏这孩子听自己说了《孔融让梨》的故事后，每次有好吃的总是要往他的碗里分一大半，虽然的确是个懂礼貌爱谦让的好孩子，但是明楼看着有些紧绷的衬衫扣，心里直骂着该死的孔融。

明楼与明镜商量过阿诚念书的问题，也提出让阿诚先与自己住同一个房间，一旁听着的明台想起自己童年时明楼教导自己的场景，频频向阿诚投去同情的目光。

原本明镜是有些犹豫的，想着平时明楼对明台不耐心的样子，生怕他粗手粗脚的，可是却发觉明楼待阿诚极为耐心，像极了一个哥哥或者说是父亲该做的事情，处处都考虑的极为周全，便也放下了心。

总算在过年前，明楼如愿让阿诚在脸上长出了肉，虽然还是一副瘦弱的模样，可是不再是之前那副瘦骨嶙峋。

“阿诚，如果困了就睡吧。”年三十的夜里，明楼看着靠在他的臂弯，眼睛快要闭上又努力睁开的小孩，有些好笑的劝着。

“不行，要守岁。”阿诚声音有些迷糊，带着软糯，揉了揉眼睛。

明楼想起之前阿诚睡觉时，总是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很小，一点细微的动静便能惊醒，明楼知道这孩子心里的防备，所以会用睡觉时握住那只小小的手，像是给他一些安全感，可那个孩子却总是和他之前隔着些距离，疏离而防备，现在却愿意靠近，偶然间毫无防备的样子。

“哥哥，小时候我有一次没守岁，所以妈妈就讨厌我了。”阿诚的鹿眼里带着些光晕，认真地看向自己说着。

明楼想笑，却鼻子一酸，抱住小孩，“那大哥陪阿诚一起守岁好不好，这样阿诚就不会讨厌哥哥，哥哥也不会讨厌阿诚了。”

阿诚的脑袋蹭了蹭明楼的肩膀，闷声说着，“就算大哥不守岁，阿诚也一定不会讨厌大哥的。”

明楼心里一阵疼痛，这个孩子总是无意间让人心疼不已。

“阿诚，以后任性一点吧。”明楼弯了眉眼，带着宠溺。

“为什么？”阿诚不解。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可以有任性的权利。”言语间隐约有了日后的气势。

因为想你任性一些，放肆一些，就可以弥补那些你曾失去的东西。

“这样不好么。”阿诚的声音有些低落。

“阿诚很好，可是太乖了，都没有让哥哥可以烦心的事情。”明楼缓和地哄着，“阿诚也可以偶尔有不想做的事情，可以撒娇，可以闹脾气，可以不要压抑着自己。”

阿诚眼眶里水光流转，却不愿落下，努力压抑着哭腔，“可是要怎么样才算闹脾气呢？”

明楼哑然，眼里有些涩意，叹气，抱紧了怀里的小孩，“这样不就是在撒娇，阿诚你很好，很乖，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很高兴。”

阿诚听着明楼的话，终于落了泪，可是心底却不知怎么就开始温暖了起来，他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可以存在于这个世上，可以存在于这个家里，可以堂堂正正做这个人的弟弟。

他轻声说，“我也是。”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凌晨的钟声即将敲响，三个字，却见证了一生的陪伴。

年初一的早上，阿诚跑去给明镜拜完年后，就被明台拉着在偏厅的沙发上玩。其实明台天性自由开朗，阿诚与他相处久了会变得外向些。明楼看着阿诚嘴角漾着温和的笑，看着明台眉飞色舞的笔划着。

忽然像是置身在多年前那个夏日的傍晚，微风将闷热轻轻吹散，空气中流荡着叫作惬意的气息，房间里亮起了暖黄的壁灯，光线流转在两人之间。

小孩明亮的鹿眼里满是崇拜的看着身边的少年，而少年将这个收进了眼底，嘴角弯起，嗓音温和干净，一字一句地念着唐诗，教小孩识字。

“阿诚，以后每天都来吧，我教你念书好不好。”明楼装作不在意的问着，可眼底却是期待。

小孩子乖巧得点点头，眼里闪着熠熠光辉。而明楼舒了口气，拍了拍小孩柔软的头发。

明楼的父亲回到家，看到眼前温馨的一幕，自家儿子和一个好看的小孩坐在一起，满脸温和的样子，不禁有些讶然。

轻咳了一声，然后走进去。

明楼看到父亲走了进来，下意识的跳下沙发站的笔笔直，一边的阿诚有样学样，慢慢的从沙发爬下来，然后在明楼身边站的笔笔直。

明父看着小孩这样傻气却着实可爱的一幕，眉眼温和了起来：“这小朋友是谁呀？”

“桂姨家的孩子，叫阿诚。”明楼急忙回答，站姿极为端正，阿诚乖乖地点点头，漾起笑容。

“阿诚啊，以后要是哥哥欺负你，就跟叔叔说，叔叔帮你教训他。”明父淡淡的看了一眼明楼，然后继续温和的对阿诚说话。

“哥哥，没有欺负我。”小阿诚吸了吸鼻子，认认真真的回答，明楼在一边心里甚是欣慰。

“明楼，作业做完了么。”明父转头看向明楼，笑得有些和蔼。

“……这不是看小孩儿嘛。”明楼有些苍白的解释着，脸上写满了真诚。

“今天看在妹妹的份上不打你，今晚把作业给我补齐了，不然小祠堂给我跪着去，”明父了然，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我、不是妹妹。”明楼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便有带着软糯，却委屈极了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头看着满脸委屈的小孩，有些愣住。

半秒后，明楼笑弯了腰，揉着阿诚的脑袋，明父也止不住笑意，要是能定格在这样温暖的一幕该有多好。

1920年的夏末，明楼生命中最后可以肆意张扬的日子，战争的硝烟还未直指面前，黑暗正在悄无声息地走近。

小小的少年还能抓住岁月的尾巴，恣意生活。

来日回首，恍若隔世，旧屋早已不在。

记忆里的那个场景渐渐与现实重合，明楼记得这个孩子初时的模样，可是阿诚呢，又是否记得。阿诚像是感应到，转过头看向明楼，眼里有些疑惑，却笑得温和，明楼回以笑容，端着一碟云片糕和一些小零食走过去。

明台看见撇嘴，“大哥我想吃蛋糕。”转过头，闪着大眼睛说，“阿诚阿诚，我跟你说哦，上次大姐带我去赫德路上吃蛋糕，凯司令家的栗子蛋糕老好吃的。”

明楼不以为然，给阿诚递了些零食，然后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戳了戳明台的脸，还带着些嫌弃的表情，“你都这么胖了还吃。”

“谁说我们明台胖了呀，明楼你不要老是欺负明台好不好。”明家大姐的声音从后响起，语气像是埋怨。

明台得意的看了一眼明楼，然后跑到明镜边上撒着娇，“大姐，买栗子蛋糕好不好呀。”

“好好好，这几天过节，我们过几天再去吃好不好呀。”明镜笑着点头答应。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就不带大哥去。”明台笑得狡黠。

“你这小子，看我不收拾你。”明楼卷起袖子管像是要冲过去，明台一下子就窜到阿诚边上，阿诚笑眯眯的将云片糕挡在了明楼的面前，“哥哥，云片糕。”

明楼顺手接过塞进了嘴里，坐在阿诚的边上，瞥了一眼明台，眼里写满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明台却拉着阿诚叽叽喳喳的说着过年要吃什么要玩什么，还时不时地吃着阿诚喂给他的糕点，不亦乐乎。

明楼泄愤似的嚼着云片糕，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让明台离阿诚远一些吧，免得过于外放。